【hpss】明知不可为（一）
一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瞪着女贞路的街牌，斯内普胸口隐隐作痛。毫无意外会看到和詹姆波特一样讨人厌的家伙不是吗？但他的腿并不理会他的抗议。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后脑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果然，斯内普自嘲的笑笑，心想：我在期待什么？瞧这头发…
后脑勺的主人正坐在秋千上，没精打采地蹬着水泥地，但他歪斜的肩膀和伸得长长的脖子却暴露了他的渴望。
斯内普不解地朝男孩目不转睛的地方看去……不过是几个小孩子正欢笑着追着只崭新的足球。
斯内普换了个更隐蔽的角度，他一定要看看那双让他魂牵梦绕的绿眼睛。可当视线相交的一刹，闯入他眼睛的不是酷似莉莉的神采，而是——混杂自卑和向往的神情。
斯内普认出了这个眼神……他曾经躲在树丛里偷看莉莉的佝偻身子和眼前男孩的身影恍惚中叠在一起。
斯内普这才发觉，男孩穿着松松垮垮的裤子和奇怪颜色的帽衫，从卷起的袖筒里伸出的是与年龄相比过于瘦弱的胳膊。
哈利……波特，真的是他吗？
“嘭——”一只裹上泥土的足球不知从哪里斜斜飞来撞上了男孩的背。
“哎呦！”男孩顿时被撞得摔倒在地，一个胖乎乎的投影把男孩瘦弱的身躯完全遮住：“我要告诉爸爸！你坐在我的专属位上，让他狠狠揍你一顿。”胖男孩大叫着，一边拿拳头锤男孩的背。
哈利躲闪着胖男孩的攻击，满脸灰尘的脸衬得一双眼睛绿得可怕。
“宝贝！达力？回来吃饭了，晚餐是你最爱吃的——”尖叫声刺痛了斯内普的耳膜，是佩妮，她扭着哈利的耳朵把他往房子里拖，尖声说着：“不知感恩的孩子，脏兮兮的…别把地板踩脏！”
叫声越来越远，之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斯内普愣愣坐在长椅上，公园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看着自己的脚尖，或许，看到一个波特被欺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只是把眉头皱得比来时更紧。
二
鬼使神差的，在第二天傍晚，斯内普又出现在女贞路4号的门口。只见大门紧锁着，门外也没有放着滑板车。
斯内普松了口气，这不正是告诫自己不该再来的预示吗？
好像终于等来斯内普似的，一阵轻快的歌声忽然从闭紧的窗扉中传出，斯内普慌忙使幻身咒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吃惊的发现哈利正窝在房间里的一角，轻声哼唱着，好像在享受这一段独处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刹车声生生打断了哈利的歌声，只见他急急忙忙地钻进碗柜——碗柜？斯内普相当诧异。
原来，德斯礼一家回来了。跑向餐厅的达力手上还缠着三颗大大的气球，经过碗柜时他用力踹了一脚，大笑着跑开。
接着是佩妮，她捶着碗柜的门：“出来扫地。”一边不满地向丈夫抱怨一天的禁闭不足以改变劣根性。
斯内普虽然不像大多数巫师那样，认为大难不死的男孩正如王子一般长大，但也不曾想，哈利的“卧室”是一个碗柜。
斯内普站在窗前静静看着这热闹的一家人和忙着擦地的哈利，不知不觉中，街灯亮起，屋内的灯一盏盏熄灭。
哈利又爬进碗柜，但他留了条窄缝，透过缝隙斯内普可以看到男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空…这是在等什么？
斯内普轻轻靠在墙上，揉了揉站久发麻的腿。他也跟着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道又站了多久，久到蝉鸣停止，久到风声又起，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亮亮的尾巴甩出漂亮的痕迹…
哈利小声惊呼，又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斯内普挥了一下魔杖，男孩的话语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我希望有人愿意当我的好朋友。”
闭上眼睛，斯内普露出疲惫的模样，他回头看了眼碗柜，裹紧斗篷悄悄离开。
三
"嘿。"
“什么……嘿！”哈利有些无措，他不确定这个突然在自己身旁坐下的黑衣男孩是不是真的在和自己说话。
“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扰——”男孩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只是，那个，很高兴。”伸手小心地拉住男孩的袖子边缘，哈利慌忙解释，“只要你不怕达力他们。”
不露痕迹的把袖子抽出，男孩偏了偏头：“叫我普林斯。”
“啊？好，我叫波特哈利，不是，嗯…”从来没有人主动和自己聊天的哈利磕磕巴巴，完蛋了，普林斯不会喜欢和笨蛋说话。
哈利丧气地垂下头。
“认识你很高兴，哈利。”闻言哈利飞快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自称普林斯的男孩，普林斯干巴巴地说完，躲开了哈利过于炙热的视线。
哈利露出了笑容，直觉告诉他，普林斯说话语气虽然像个大人，但关于交朋友，普林斯和自己一样毫无经验。
偷偷打量着普林斯，哈利发现男孩的脸色并不健康，黑色的t恤下，露出的胳膊干瘦细弱。
“你想玩什么？”普林斯露出探询的神情，左边的眉毛挑了挑，“踢球？”
“踢球吗！”哈利开心地跳下长椅，“可是…我们去哪里找球呢？”
普林斯有些犹豫，半饷才开口：“你先转过去……十秒钟再转过来。”
“十秒钟后你不会消失了吧？”哈利有些担心，他可不希望这只是个白日梦。
“……我不会的。”普林斯叹了口气，因为哈利仍旧死死盯着他。
“你可以拉着我的——”
哈利急急抓住了普林斯的手。
“……”普林斯低头盯着哈利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利有些畏缩，他不安地扣着破旧牛仔裤上的小洞。普林斯会不会甩开他的手？
“你不喜欢的话……”哈利想把手缩回。
“没有。转过去吧。”普林斯的声音有些严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