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ch_way

七

  半个假期都泡汤了，德拉科不悦地想。当他喜滋滋地告诉斯内普阿姆斯特朗今年因气候特别恶劣，寒假长达两个月时，斯内普状似遗憾地说：“那就自己悠哉吧，我的假期短得可怜。”要不是斯内普隐约漏出松了口气的神情，德拉科说不定会当真。

  气恼地扳过斯内普黏在某本书上的脸，德拉科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还遗留着得意的嘴角，然后静静端坐着欣赏斯内普在短暂的几秒内，风云变幻的脸色。

 “你这个——”斯内普下意识拔出了魔杖，又皱着眉头塞回袖子……这个小混蛋三年来的假期都在奋力折磨他的神经。这个圣诞节，自我标榜已经长大成人的德拉科，比以往更加肆无忌惮。

  对于把黑魔王的魂器半卖半送的卢修斯，斯内普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讲，——问题是，卢修斯几乎是干笑着搪塞了他的不满，强行把德拉科留在自己家里，却和其他战战兢兢筹划躲避战乱的巫师家族一起，跑到中立国悠闲度假。这般仔细算起来，德拉科算是卢修斯压在自己身上的一个筹码，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多么尽职尽责的人质啊……他缓缓坐回原先的位置，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家伙就装作无意般重新贴向他的肩膀，近得他仿佛能被浅金色的眼睫毛划破脸颊。

  斯内普僵硬地翻回刚才看的那页，然而，小家伙示威一般，再次偷袭了他的嘴唇——这令他突然忘记怎么呼吸，他心律失常，目光僵直……这是大脑缺氧带来的副作用，并不是——“唔……西弗，你嘴巴好软。”德拉科心满意足地叹息，他故意抵在斯内普的耳际，好让热气染红那只小而白的耳朵。

“德拉科！”斯内普终于蓄力推开这颗厚颜无耻的脑袋。德拉科就势软绵绵地窝进斯内普的怀里。“嘘，现在别发火。”他无视斯内普可怖的表情，“我要好好回味——刚才那个，你知道的。”

八

“不可以。魁地奇和三强争霸赛都不可以。”斯内普强硬地说。

“你误会了，我只想老实当观众。你想想，如果校长同意我跟着来，我就可以跟你住一起了，将近十个月的同居，感谢梅林的慷慨！”德拉科神往地说。

“抱歉，我可不像梅林一样慷慨大方！”斯内普冷冷瞥了一眼德拉科。“新近失势的马尔福出现在娱乐场所不说，还来到邓布利多的保护范围，会引起谁的关注？”

“如果邓布利多打算和黑魔王冷战个100年，我是不是一百年都被禁止娱乐了。”

“乖乖跟去法国，我相信你父亲正极力融入社交圈，会有数不尽的宴会等着你，远离危险，德拉科。”

“……我刚才写了首诗，描写一名青年因爱人的冷漠无情，心碎而死的故事——你想读读看吗？”

“你……”好吧只是场愚蠢的比赛，偶尔放松也不是坏事，斯内普不想承认他对德拉科完全没辙。

   德拉科笑了起来，捞过斯内普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换回男人一个瞪视。

九

“西弗勒斯。”

  斯内普有些迷茫地向地窖的门口张望，但好几天没开启的门刺入的光线太扎眼，他只能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 

  但能这么温柔称呼他的人不太多。

  直直看向来人，他随手要给缓缓冒着泡的坩埚甩个保持咒——“西弗？”

“德拉科？”不可能，外校的学生无法随意进入霍格沃茨……但这双满含笑意的眼睛是谁的？还有小心翼翼触碰他脸颊的修长手指，嘴角压抑着的笑……

“你怎么进来的！”斯内普瞬间清醒，“你不该回英国，现在全国都进入战备期了！”

“我想你了。”

“快回去！”斯内普拉着德拉科的手就往外走，“我会让邓布利多——”

  被猛扯到怀抱中，德拉科来势汹汹的吻让斯内普几乎站不稳脚跟，老实说，这些吻不够公平，男孩的吻技比他好太多了，他眩晕得不得不扶住金发男子的胳膊，一面自我安慰是熬制补血剂花费精力太多让他无力挣脱，一面强压住所有感情才能不去回吻德拉科。

“我回来参加战斗。”他在解释什么？斯内普被挤压着他的结实胸膛分去了大部分注意力，更别提那双摄人心魄的灰蓝色眼睛，德拉科连睫毛都这么好看……“好证明自己是个蠢货？还是把骨灰装进火柴盒送回给你母亲？”如果自己的声音不要沙哑得像在求爱，效果应该会好一点，斯内普心虚地想。

 

十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别忘了我厌恶战争。”

“那真令人惊讶。”斯内普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冷笑了一声。

“它几乎夺走了你的时间，近几年连放假都难见你一面。”

“没记错的话，还有其他19位情人在分担你过分旺盛的精力。”

  德拉科笑得令人讨厌，环绕着他的胳膊在笑声中抖动：“好啦西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毕竟站在有把握获胜的一方能给马尔福较多利益。”

“我可不能保证能够获胜。”战争以盘点死亡人数来确认输赢，被当作铺路石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尸体，斯内普阴暗的想。

“你可得活下来，否则我会紧紧跟随你的脚步。”德拉科的眼神暗了下来，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海。

  斯内普用力推开德拉科，德拉科踉跄了一下，斯内普的声音完全冷了下来：“别说胡话。”接下来他得用恶言恶语拒绝德拉科的心，并告诉德拉科这么多年来他不过在演滑稽的独角戏，好让德拉科能够活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很痛苦，他几乎不能与德拉科对视。“你在犯傻，我没有什么能给你。”

“我只要你的心。”

“很显然，我没有那玩意儿，我们也不是在演爱情剧。”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德拉科漂亮的指尖慢慢滑过斯内普的衬衣，这是犯规！斯内普竭力克制着被德拉科引发的战栗。“哦？”他是笑非笑微微弯起的唇像在等待一个吻，“所以这兴奋跳动的其实是我的心？难道我五岁那年就把它交给你了？”

  德拉科详作惊讶：“原来如此，你的心在我这里。”他解掉几个扣子，把斯内普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摸摸看，嗯？”等斯内普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着抚摸着这具漂亮的躯体时，已经忘记了所有说词。我忘了……斯内普有些气急败坏，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卢修斯得意的一句话——过人的美貌不是马尔福的唯一财富，我们还善于引诱。

“你在发抖。”是啊，因为你在舔我的脖子，斯内普节节败退：“虽然我有当第二十位情人的自觉，但你可别傻乎乎的死于梅毒，这简直是对我的污蔑。”

  好极了，现在德拉科笑得喘不过气，“你很介意？”斯内普扭过头去，“好吧，其实他们分别是——西弗勒斯，亲爱的西弗勒斯，西弗，西弗宝贝——”

“闭嘴！”斯内普的脸红得可以煎魔药……“梅林啊！我的补血剂！”

“等等西弗，我可以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吗？明天就是我的成年礼了。”

“随你便吧……放开我，我的药快糊了。”

 

 

 

fin

 

卢修斯：总是这样，我来当番外很好玩吗？我心很痛的。